儿童希望救助基金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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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88天,那个失踪三天回来的小女孩,如今怎么样了?

本文编辑:徐琪   版式:馨予

失踪三天归来的小沥,被医生诊断需要接受精神治疗。(>>失踪3天,活泼可爱的女儿为什么不再开口),截止今天已经归来了88天了。

志愿者每周都去看望小沥,一周又一周,小沥的变化触动着每一个人的心。

小沥探访日记
文 / 流年(儿童希望志愿者) 2018年1月3日

我远远地看着她,她和爸爸坐在石板凳上,沐浴着明媚的阳光。

如果不知道她身上发生的故事,人们会被这一幅美好画面所感动。

我走近她,轻轻地唤她的名字,她看了我一眼,很快就把目光转移了,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,怔怔地看着我,之后眼神呆滞地不断扫视周围。

我把刚买的热乎乎的栗子饼递给她,她伸出手接过来,就往嘴里塞。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,拿东西给她吃,她犹豫着,过了好一会儿才接受。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医生说的,这些稍显自然的行为代表着她的进步,她和人的互动确实没有那么生硬了。

她连续吃了两个栗子饼,护理阿姨让她对我说声谢谢,她微微张了张口,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

社工评估:对她来讲,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。

医生说她惊人的食量可能是药物引起的副作用,但不知道为什么,我始终有一种强烈的感觉,唯有在咀嚼的过程中,她才能感受到一点点的安全感。

外出散步的时间结束了,我们想牵着她一起回病房,但是她非常抗拒。我们试着走在前面,引导她靠近我们,她跟着我们走了一会,又返回去,接着又向我们的方向走来,如此反复了好多次,半个小时也没走多远。

她爸爸急了,直接拽着她往住院楼的大门走,但是她用尽力气和爸爸对峙,甚至直接躺在地上不愿起来,艰难地吐出两个字“不要”。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说话。她愿意开口说话,我没有感受到喜悦,也无法感恩,反而觉得心酸。

她是那么抵触和惧怕病房。在生拉硬拽的过程中,她的情绪爆发了,眼泪不停地淌下来,一直重复“不要”“不要”两个字。

社工评估:其实,我觉得这对她来讲是一种进步,她终于在遭到重创以后学会通过哭来表达自己的情绪了。

一般来讲,人的自我防御系统会自动屏蔽掉一时没法承受的重大创伤,所以那三天她有可能是蒙的,一直在这个蒙的状态里,导致她回到现实正常生活里不能那么快适应,不能明白我们平常看起来很正常的事。

开始恢复后的第一反应可能不是正常交流,而是正常情绪的流露。总之她需要时间,需要稳定的陪伴。

我抱着她告诉她不要害怕,但是没有用,她还是不停地哭。我记得她第一次入院时,虽然抗拒,但是只是发出哭腔,没有哭出来,这一次,她却大声地哭了。之前她爸爸和我说过,她开口说话之后,说的最多的就是“回家”两个字,而且总是在病房门前徘徊很久,念念不忘的就是回家

社工评估:确实,对她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讲,家里是自己熟悉的环境,有自己的亲人,在熟悉的环境里她会感到安全,但随着她现在对志愿者和护工阿姨慢慢熟悉,她已经可以说一些词语了,这是我看到的进步。

我想,她是真的不喜欢待在医院,没有人愿意和陌生人长时间待在陌生的地方,她只是一个孩子,她始终觉得有爸爸和姐姐在地方才是自己的家,这里不是……最后她爸爸一把抱起她,抱回二楼的病房里,慢慢地,她的情绪才稳定下来。

社工评估:面对这样一个遭受了我们无法想象的创伤的孩子,很需要陪伴者去理解她现在表现出来的这种症状背后的原因,和对她的影响。是什么导致她受到这么大的惊吓,足以恐惧到丧失语言功能和基本生活自理能力?

根据我们以往的经验,某种可能会引发应激障碍的创伤事件,除了在一段时间内摧毁孩子的正常情绪、语言等行为能力,很可能在日后生活的方方面面随时触发她的恐惧、焦虑情绪,长久的消极心境甚至会改变这孩子的人格。

很多时候,我们认为的影响,远没有她真实经历到的那么严重。所以,一个小小的我们看起来不起眼的进步,对她来讲可能就是很大的改变了,比如用一个月时间,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到可以说“谢谢”“不要”“想家”,这样的改变对一个月前的小沥来讲,就像一件新衣服被扔在臭水沟里泡了三天,捞起来后尽一切所能让它恢复到原本的样子,最后虽然不能再恢复到新衣服的样子,但已经干净无异味,可以做到继续恢复功用了。

我在去医院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,我想,不管她的状态如何,我都做好了准备,接纳、陪伴她。医治有时,在上帝的时间表里,一切都恰逢其时。

让小沥待在一个平静的、熟悉的语言环境里是有好处的,定期的探访也很重要。

周围人的陪伴重要,除了小沥的爸爸和姐姐,随着越来越熟悉志愿者社工以及护工阿姨,小沥会感到越来越安全,每个人对她的影响也会越来越大。

长久的等候和忍耐,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这个艰难的阶段,需要接纳和陪伴,陪着她慢慢走下去。

Liz  

儿童希望受虐儿童救助项目执行人

2018年1月9日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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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文中人名均为化名)
--未完待续,敬请关注--